星期四, 4月 10, 2008

想念一座島嶼


想念一座島嶼, 那裏有溫柔的暖暖的風.
不論是搭機或乘船, 一踏上島, 總在空氣裡嗅聞到清晰可辨的濃濃的熱帶植物的氣味, 有椰子樹/棕櫚樹/芋葉/扶桑花/和一些常綠闊葉植物, 大太陽反射在水泥路面, 蒸燻著暖烘烘的氣流, 野放的山羊散出來濃濃的體騷味, 海風溫熱鹹鹹, 這些這些空氣裡的獨特因子, 把它切割揉捏重組再還原, 成了我對這個島嶼記憶與懷念的方式, 每在記憶裡搜尋到這個獨特的氣味, 就能再一次置身那個蒼綠又蔚藍的島.

鎮日悠悠, 人們沒有什麼事情急著要去做, 也沒有什麼事情急著要被做. 我喜歡睡的飽飽然後背著釣竿跑到龍門港, 坐在水泥防波堤上, 綁好釣組釣著魚在那裡過一個下午. 海水湛藍, 深一點的地方藍得發黑, 天蒼蒼海茫茫, 四周很安靜, 只有浪輕輕拍打著岸的聲音, 偶爾颳起海風吹到後方的樹林. 問過當地人, 它們都說這裡有巨物, 我遇過幾次, 但每次都扯的我竿子涮涮響, 然後迅速以斷線或是鉤子被扯開收尾. 手竿有拉起來的, 像臭肚/白毛/小牛港/雀鯛, 都自己去鱗剖肚, 佐以當地農會超市買來的亂七八糟的佐料煮來吃了, 像個野人, 可是很有趣的生活方式. 當年龍門港的興建是為了方邊運送核廢料, 現在的今天, 港早就沒在用了, 沒看到半隻船進出, 連停泊都沒有, 到了夜裡會有鬼魅的恐怖感.

陳建年這樣唱著:

選擇在晴空萬里的這一天
我背著釣竿獨自走到了東海岸
徜徉在海邊享受大自然的清新
忘卻所有的煩憂心情放得好輕鬆
雲兒在天上飄
鳥兒在空中飛
魚兒在水裡游
依偎在碧海藍天
悠遊自在的我
好滿足此刻的擁有
A-WU HO-HAI-YAN 
啊 嗚  喔 海 洋
海洋


在島上因為海風跟海鹽, 每天頭髮都會被吹的一束一束的, 很有趣的造型, 手指插進去還會卡住那種, 可是沒有人會在意. 在島上一天一天會曬的黝黑, 一開始會有熱辣辣的痛, 久了也就習慣不當回事了, 儘管我已經很野人, 不遮蔽不防曬, 可還是遊客那種等級的黑, 沒法曬出屬於島民經年日曬風吹而成的, 渾然若天成的美麗的深棕的膚色, 以及海風刻印在臉上的痕跡. 在島上我喜歡找一個阿嬤跟她買烤三層肉, 超好吃, 天天都買, 有時候也跟她們一起坐在路旁破爛小木屋一起吃肉喝酒. 椰油村那間牛肉麵跟水餃, 是漢人口味, 放在台北一點也不特別, 可是在那裡, 配著島上的風與氣味, 竟也讓我想念. 旁邊還有一間賣海燕窩的冰店, K很愛吃, 我倒是還好. 不論何時, 離地約一米架起的木棚裡都有達悟島民坐著在喝酒, 處處都有成串吊在木架上曬著的飛魚乾, 髒兮兮的小孩老人與狗, 無爭的活著. 紅白黑三色系的拼板舟, 一艘艘斜駐在岸旁斜坡. 野銀部落那裡有一處海邊的冷泉, 東清村有巨大的豎立著的圖騰柱, 以及美麗的灣岸. 島中央最高處的天文台, 有最壯闊的四面的海景, 夜裏從山上騎著車下來, 可以眺見各聚落人家屋裡透出來的點點燈光, 偶爾有炊煙以及海面上作業小船的燈, 寧靜而美麗. 下了山可以去小荳的店裡喝杯咖啡, 吃點東西, 繼續吹著無盡的海風.

這島, 去了三次了, 還是念著, 還是想再去, 那靜悠悠的無爭的日子.




沒有留言: